如冰碎雪融
来自PR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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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近卫局成员情况已经清楚了。
- 近卫局成员对不住，女士，先前我们当你是持剑入室抢劫，原来是误会。
- 近卫局成员为了逃命闯进别人家屋子，我们能理解。
- 近卫局成员至于袭击你的那些人，目击者给的线索不多，但近卫局会尽力查。
- 近卫局成员不过，打碎的玻璃还是要赔......
- 仇白我赔不起。
- 近卫局成员不用担心，我其实是来通知你，你的亲人替你解释过了，赔偿金也补上了，你可以离开了。
- 仇白......亲人？
- 近卫局成员唉，我猜你初来龙门投靠亲戚，难免有点不自在。
- 近卫局成员但这种情况，你拜托她帮帮忙，总好过留下案底。
- 近卫局成员你剑又快，又不肯解释情况，要是我们逮捕你的时候你真的出剑抵抗，麻烦可就大了。
- 近卫局成员习武强身健体，是件好事，但以后在龙门，还是要多加注意。
- 近卫局成员请，女士。武器我们还你，回家去吧。
- 仇白可我不知道......
- 仇白......没什么，多谢。
- 仇白......老板，是你。
- 租赁店老板拿着，治跌打损伤的药膏。
- 仇白没事，只是些碎玻璃划的小伤口。
- 仇白多谢你救我出来。
- 租赁店老板你可真吓人哪。
- 租赁店老板幸亏我看你两天没从店门前路过，向邻里打听了几句，才知道你被人追杀，一路逃进了上城区的气派公寓楼。
- 仇白有人注意到我？
- 租赁店老板对门大排档的服务生，热心，嘴碎。
- 仇白......也是。
- 租赁店老板你听她说过什么？
- 仇白没什么。
- 仇白听她说过，租赁店是凶宅，许多年前死过人。
- 仇白还听说你偶尔神神秘秘地去墓地，不知道扫的是谁的墓。
- 租赁店老板唉，她再看那些奇幻故事杂志，恐怕就要产生被害妄想了。
- 仇白......但她有一点说得不错，老板，你是个怪人。
- 仇白我惹了事，你不害怕，反而来救我。
- 租赁店老板哈哈......仇姑娘，你才是那个怪人啊。
- 租赁店老板要是我没去近卫局替你解释，你自己是不是就开不了这个口？
- 仇白我没有可信的身份，也不知道追我的是哪个仇家，很难解释得清。
- 仇白不如拖延时间，找一个逃脱的机会。
- 租赁店老板你逃得出？
- 仇白山贼城寨，商贾押运队，逃过几次。
- 租赁店老板那还是不一样。
- 租赁店老板再说，你不是要去玉门找人吗？
- 租赁店老板龙门很快就要跟玉门对接了，你要是错过了，之后两座城可就隔得越来越远了。
- 租赁店老板移动城市日行数十里，像你之前那样徒步赶路，不知道又要走几个月。
- 仇白早几个月晚几个月，都没关系。
- 仇白而且眼下玉门正预备战事，不迎接游客，我没有合适的名目，本来也进不去。
- 租赁店老板“预备战事”......天有不测风云，更何况战事当前呢？
- 租赁店老板你有想见的人，这种时候还不着急？
- 租赁店老板......除非你不害怕那人会死。
- 仇白......
- 仇白老板，你把我救了出来，我该怎么谢你？
- 租赁店老板一个每天在房梁上抱着剑过夜的小姑娘，我还能向她要什么？
- 仇白我毕竟有一把剑。
- 租赁店老板有空还来店里玩就好。
- 租赁店老板你躲在这里安全。
- 租赁店老板而且，你不是说自己生在江上水寨吗？在龙门，立交桥也算是桥，这立交桥下的小街也能算是半个住处吧。
- 仇白......
- 租赁店老板那台老电视机也正好配老片子的光碟。
- 租赁店老板只要别看得太入迷，把自己也当成电视里的大侠就行。
- 租赁店老板里屋放的都是二三十年的旧东西，你随便一比划，说不好就全碰坏了。
- 电视机里的声音“......此去山高水远，江湖一别，恐怕再难相见。”
- 电视机里的声音“不见倒也是好事。江湖里会追着你来的，永远只有仇人，我可不愿意与各位反目成仇......”
- 仇白......
- 仇白对荧幕上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兴趣，只是不断地按着快进键。
- 那天她意外看到了一张海报，所以才走进了这家影碟租赁店。
- 但她翻遍了积灰的碟片，也没有从其他影片里找到那个所谓的“宗师”。
- 仇白......这里面的“大侠”，倒是都和那电视剧里的他一样手不沾血。
- 仇白按照这里面的演绎，血溅出来的时候，懂得武功的人已经运起轻功退开了。
- “做得好，丫头，这是唬人的动作，力容易收住。”
- “这个嘛......是削面的动作。刀挥下去，就别想回头了。”
- “哎，你可千万别让你爹娘知道我们教你这些。”
- “不是觉得你太小了舞不动刀枪。他们......应该还是希望你回得了头吧。”
- 仇白呵。
- 仇白哪能那么干净。
- 租赁店老板仇姑娘。
- 租赁店老板该不是在里屋睡着了吧？
- 仇白没有，我醒着。
- 租赁店老板哎，醒着就好。
- 租赁店老板帮我看会儿店，好吗？
- 仇白......你信任我？
- 租赁店老板上次那事不是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吗？
- 租赁店老板放心，深夜来的人不多，这店招牌也不打眼。
- 租赁店老板虽然不知道追在你背后的是什么人，但以我在这里生活二十多年的经验，流氓恶棍一般不会找过来。
- 仇白如果真的有呢？
- 租赁店老板那你就把卷帘门放下来，关门歇业，不用等我回来。钥匙找个机会塞到门口地毯底下就好。
- 租赁店老板另外，半夜倒是会有醉酒闹事的小混蛋。
- 租赁店老板要是人家进了店，不方便赶走，你就照他们要求给点东西息事宁人吧。
- 租赁店老板这种事难免会发生，你如果遇上了，别往心里去。
- 仇白......好。
- 仇白如果真的遇到这种无赖，我会给他们一点教训。
- 租赁店老板唉，可别把小事闹成大麻烦。
- 仇白不会，我知道怎么吓唬他们。
- 仇白你对我有恩，我也只能以此尽力报答了。
- 租赁店老板那就麻烦你了。
- 仇白对了，你捧的花很好看。
- 租赁店老板哈哈，是吗？我也很喜欢素白的花，可惜，不是什么好寓意。
- 仇白......是要去扫墓？
- 租赁店老板嗯，算是。
- 仇白生死有命，谈不上好与不好。
- 仇白不过......
- 租赁店老板怎么了？
- 仇白不，没什么，你去吧。
- 仇白租赁影碟的价目表在墙上，麻烦自己看。
- 顾客店主，连句“欢迎光临”都没有？
- 仇白没有。
- 仇白借酒闹事的，我已经送出去一个——
- 仇白——！
- 顾客看来你认识这把小刀。
- 仇白上个月我见过一把一模一样的，插在我角边的墙上。
- 顾客听说你当时反应很快，立刻从窗户撞进了路边大楼。
- 仇白你应该像之前一样躲在暗处。
- 顾客之前那把可不是我的刀。
- 顾客在你拔剑之前，不如先猜猜有几个人正盯着这里。
- 仇白......刀柄上有标识。你们是那支商队的人。
- 顾客准确地说，我们“黄沙帮”收钱做事，护镖只是其中之一。
- 仇白我只是抢了你们一袋干粮，你们就要这样追杀我？
- 顾客看在你是个流浪荒野的饿死鬼的分上，你要是当时自己吃了，我们也不会说什么。
- 顾客但你打伤了我的同僚，又拿那袋干粮救了我们丢下的一个人。
- 仇白我只是习惯了分人一口吃食。过去几年，许多人这么救过我，我总不能见死不救。
- 顾客那个被丢下的家伙本来就是个祸害。
- 顾客他活下来之后更是一心报复，害得我们断了一条财路。
- 顾客你说，只杀他一个，怎么能解气，对不对？
- 仇白——
- 大排档服务员呜哇！
- 仇白......抱歉。
- 大排档服务员不、不好意思，打扰了，我等会儿再......
- 仇白是我不该出剑......引起误会了。
- 仇白有什么事吗？
- 大排档服务员......我们快打烊了，今天的椒盐鳞兽还没卖完，老板让我端来请你们吃一点。
- 大排档服务员刚从油里捞上来，这会儿还是热的，冷了就不好吃了。
- 大排档服务员......你们不方便伸手接的话，我就放在柜台上了？
- 仇白多谢。
- 大排档服务员祝二位吃好！
- 仇白......
- 顾客......出乎意料啊。
- 顾客你倒是找到了个安稳的落脚处。
- 仇白不，只是偶然。
- 仇白这些东西，就像装在玻璃罩子里......我毕竟拿着剑，一不小心就会全部撞碎。
- 顾客就像现在？
- 仇白......
- 顾客呵。我倒是突然有了个想法。
- 顾客既然你欠的是实实在在的金钱债，不用命还倒也可以。
- 仇白......你眼里确实只有钱财。
- 顾客你弄错了，我们本来做的也是维护秩序、惩恶扬善之事，只不过是有偿行善罢了。
- 顾客既然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，不如管得再多一些。
- 顾客你看这本账簿。
- 顾客光是在龙门，就有好几位江洋大盗和连环杀手正在被悬赏。
- 顾客你替我们做事，拿赏金抵债，城市中的恶棍少一个，你也更方便过你的安宁日子。
- 顾客反之......你如果不想配合，这条街恐怕就很难保住现下的安宁了。
- 仇白......
- 仇白你刚刚说，“账簿”上的这些人，不是大盗，便是杀手？
- 顾客是。
- 大排档服务员我也是听我妈讲的！李老板去扫墓，那墓上......立的是一块空白石碑。
- 大排档服务员她也不是每年固定的日子去，这家店开了二十多年，她好像总共也没去过几次。
- 大排档服务员她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，重到她都没法把那个人的名字写出来。
- 大排档服务员我不知道......那个人......也许是那些人？
- 仇白......我本来就不打算留在这条街。我要去的是玉门。
- 仇白你们应该能帮我从物资运输队那里找一条路。
- 仇白如果以此作为交换条件，我或许可以替你们做事。
- 顾客不把麻烦留在这里......哼，小姐，你是个聪明人。
- 仇白......希望如此。
- 租赁店老板哎呀，今天来得这么早？我才刚开门呢。
- 租赁店老板你啊，每次都说自己对这些碟片没多大兴趣，实际上是越来越沉迷了吧？
- 仇白......确实没看进去多少。
- 租赁店老板烂片多，看不进去也正常。你还记得什么？
- 仇白只记得大部分的武功都是花架子。
- 租赁店老板咳，那你还真是什么都没看进去。
- 仇白......但摆在外面的这些都挑得很好。
- 租赁店老板......
- 租赁店老板哈哈，我现在年纪大了，骨头都缩成一团了，也只有眼睛还明亮一点，看得出谁是真功夫。
- 仇白换作一般人，在我惹事被近卫局拘留的时候就该感到害怕了，绝不会冒险说谎来救我。
- 租赁店老板跟他们周旋，我还是有不少经验的。
- 租赁店老板虽说都是些年轻时候犯错积累的经验，但如果现在能用这些耍滑头的本领来拉住另一个人，倒也不坏。
- 租赁店老板谁教你用的剑？
- 仇白父亲的......朋友教了一些，自己这一路学了一些。
- 租赁店老板不知道用得怎么样。
- 租赁店老板当然，不知道为好。我宁可你这把剑没见过血，别......像我一样。
- 租赁店老板能帮我扶一下梯子吗？最上面的碟片也该换一批新的了。
- 仇白......嗯。
- 租赁店老板昨天到下午才有人来租碟片，一般来说，没临近二十四小时，那几个老主顾是不会来还的。
- 仇白......
- 仇白低头看了一眼随身的照片，上面是一个年轻些的、头发还没有全白的黎博利女性。
- 悬赏中写明，此人是惯于杀人越货的劫匪，同伙大都已经伏法，只有她一人多年来始终在逃。
- 老板并没有回头看她，只是专注地打理着店铺。
- 小街上，各家商户的卷帘门正哗啦啦地升起，熟悉的邻里互相打着招呼。
- 收银台上的茶盏冒着热气，电视里播着一部百来集的家庭情景喜剧。
- 碟片里没有她的仇人，但难免有她这五年里、数千里路上的某些时刻。
- 仇白......你那天去祭奠的是什么人？
- 租赁店老板你好奇的话，或许下次可以陪我一起去。
- 仇白我......
- 仇白握紧剑柄的手渐渐松开。
- 仇白从小，爹教我有仇报仇，娘教我有恩报恩。
- 租赁店老板怎么了，突然说这个？
- 仇白我要上路了，来跟你道声谢。
- 她将那张带有悬赏的照片塞进收银台抽屉的夹缝，然后快步走了出去。
- 仇白后会有期。
- 仇白......
- 大排档服务员哎，我是不是好几天没见到你了？要不要吃点......
- 仇白租赁店关门了......
- 仇白什么时候的事？
- 大排档服务员啊？呃，傍晚刚关。
- 大排档服务员我还跟李老板打了个招呼，她说今天有点事，提前打烊了。
- 仇白那就好。
- 仇白她应该是走了。
- 大排档服务员呃，是啊，我看着她走的。
- 大排档服务员所以，要不要进来坐会儿？
- 仇白不了，我只是路过。
- 仇白之后多半也不会再露面了，会有危险。
- 大排档服务员危险？什么危险......
- 仇白没事，让我自己过去看看吧。
- 仇白......
- 仇白钥匙留在了这里......
- 仇白不该这样......她怎么能这样？
- 仇白李老板......！
- 租赁店老板我猜到你可能会来。
- 仇白你想把店铺留给我。
- 仇白意思是，恩怨会在你身上一笔勾销，所以往后我继续生活在这里，也不会再被人打扰。
- 租赁店老板你要是不喜欢，只管交给别人。
- 仇白你的仇家什么时候来？
- 仇白你或许是上了年纪，也放下了武器，但，我手里还有一把剑。
- 租赁店老板先收起剑，陪我坐一会儿吧。
- 仇白......
- 仇白好。
- 租赁店老板多谢你的好心，又是留下悬赏令提醒，又是要护我脱身。
- 租赁店老板可恨我的人有那么多，他们现在才追上我，已经足够我放声嘲笑了，不是吗？
- 仇白是你主动找上他们的。
- 仇白否则，偌大的龙门，他们无从搜捕。
- 仇白......是我走到这里，才害得这条小街被人注意到。
- 租赁店老板二三十年的旧东西，本来就是一碰就碎的。
- 租赁店老板真要说起来，撞碎它的人也不是你。我不帮你，也会帮另一个落难的剑客，彷徨的孩子。
- 租赁店老板而且，我这样背着血债的人，死了不也很好？
- 仇白你那天就想激我对你动手，或是揭发你......
- 仇白如果没去四处打听，我恐怕就会对你的恶名信以为真，而不会来见你了。
- 仇白那匪帮虽然作恶多端，但你不算头目，不该被追缉这么多年。
- 仇白再加上匪帮的人死得七七八八，你却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......我想到你或许是叛徒，但更有可能是卧底。
- 租赁店老板看来你确实问到了。
- 仇白没人能给定论。
- 仇白我只能来问你。
- 仇白我要问你......哪怕从此没人知道你行的是正义之事，你在九泉之下也无法开口解释，你也不在乎？
- 租赁店老板有什么可在乎？
- 租赁店老板我既不是给朝廷做卧底，也不曾把劫匪的赃物抛撒给贫民。
- 租赁店老板我们那一帮跑江湖的，最多只是比匪徒稍微善良一些。血雨里来去，到底也不是为大义，只是为了恩怨情仇。
- 租赁店老板所以我才想拦住你。
- 租赁店老板入了江湖，就再也脱不了身了。
- 仇白......
- 仇白老板，龙门遭过雪灾吗？
- 租赁店老板只是不时下雪。怎么了？
- 仇白我......只是不明白。
- 仇白从小，爹教我有仇报仇，娘教我有恩报恩，这些都好懂。
- 仇白但，爹也教我江水宽阔，能去许多地方。
- 仇白我走了这么久，现在回头想想，反而发现......大地上远不止这么一条江，它有许多流不到的地方......
- 仇白譬如龙门这样能够躲避天灾的移动城市。
- 仇白......而我出生那年，一场天灾却能让已经完成春种的姜齐重回严冬，整个五月都在下雪。
- 仇白天地偌大，我不明白，困住我们的，究竟是什么？人们常说离不开的江湖，又该是什么江，什么湖？
- 租赁店老板......呵呵，好问题。
- 仇白不走到玉门，我恐怕是想不明白的。
- 仇白我必须见到那个人......
- 仇白我能想办法，我们一起走。
- 租赁店老板咳，咳......
- 租赁店老板不必再想啦。
- 租赁店老板仇家已经来过了，我自己喝了毒酒。
- 租赁店老板时辰也快到了。
- 仇白——！
- 仇白我......
- 仇白......老板，这是什么人的墓？
- 仇白你如果还有遗憾，我......会帮你去完成。
- 租赁店老板哈哈，不必了......
- 租赁店老板这是......我自己的墓。
- 仇白你早就准备好......
- 租赁店老板送走的，送不走的，或迟或早都会找上门来......
- 租赁店老板遗憾皆是生者的遗憾，死不过如此。
- 仇白......
- 老人逐渐涣散的眼瞳盯着她看了许久，最终缓慢地转向墓碑的方向。
- 租赁店老板是啊......那江水......又会流往什么地方呢......
- 仇白老板......
- 仇白......
- 老人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- 仇白将她的躯体扶正，倚在石碑旁，又替她合上眼睛。
- 仇白但她最后回头看的这块墓碑，到现在还没有刻上名字......
- 仇白身后事......你究竟在乎吗？
- 仇白你是匪徒，或是大侠。
- 仇白......又或者，只是了却一切江湖恩怨的，租赁店的李老板。
- 仇白死在二十多年前落脚龙门之日，或是今天。
- 仇白你是不在乎......还是被这个问题困住了一生呢？
- 龙门的公墓里，这块空石碑格格不入，仿佛等待着回答。
- 仇白抽出长剑。
- 武器库里堆了那么多废铁剑，你偷偷拿一把出来玩，不会被发现的。你拿好剑，我教你怎么用。
你看，这样是劈，这样是挑......哎哎哎哎小心！
唉，你没事吧？吓死我了，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，我这脑袋肯定也......
总之，这剑对你一个小孩来说还是太重了，先放下。可千万不能再让剑甩脱手了！
......你笑什么？ - 我打落了好多花！真好看！
要是能让爹看到就好了......
白色的，不仅是雪呀。 - 剑气斩出。
- 被剑尖挑起的却只有一朵白花。
- 仇白是啊，恩怨难断，所以人们逃不过，走不出。
- 仇白但这不是能让我放下剑的理由。
- 仇白......也不是我依然拿着这把剑的理由。
- 仇白老板，我去过玉门了。
- 仇白如今，我想我也有自己的答案了。
- 仇白多谢。
- 白花自剑刃落到墓碑前，仇白转身离去。
- 那块碑石上，仍然空无一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