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死寻生
来自PR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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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地下废墟
- 苦艾......这里是罗德岛干员......
- 苦艾......重复，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......早露。
- 苦艾约两个小时三十分钟前，我们于乌萨斯边境天灾疏散任务中与队伍失散，陷入一处塌方形成的地下空洞......
- 苦艾......目前暂时没有人员伤亡。最后的位置坐标......
- 苦艾......
- 苦艾收到请回复。
- 苦艾......
- 苦艾不行，还是联络不上。
- 苦艾也许我得再换个位置——
- ？？？——你怎么站起来了？
- 早露你应该坐下来好好休息，你的腿......
- 苦艾娜塔莉娅。
- 苦艾你离开了三十分钟，有什么发现吗？
- 早露......很遗憾，没有能帮助我们离开这里的发现呢。
- 早露不过你说的没错，里面的确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溶洞，但透光处位于更深处的正上方，而不是直线尽头。
- 早露无法沿着洞穴离开，头顶的透光处又过高，没有外部援助，我们很难出去。
- 苦艾看来和这里的情况差不多。我知道了，谢谢你的确认。
- 早露不用谢！
- 早露不如说，反而是我应该谢谢你......
- 早露对了，苦艾小姐，你感觉好些了吗？你的伤口怎么样了？
- 早露我在后勤部门的时候，学习过有限条件下的急救措施，可以再帮你检查一下止血情况，然后换药。
- 苦艾不用......
- 早露不要急着拒绝我。你为了救我受伤，又带着我避开了后续的余震。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
- 早露......东侧已经疏散完毕，确认没有居民了！
- 苦艾山脚的最后一户也已经安全转移。时间不够了，我们需要尽快撤离，否则天灾——
- 苦艾——当心！
- 早露啊——！
- 早露苦艾小姐！
- 苦艾......抓住我！
- 苦艾嘶......啊。
- 腿部传来的剧痛使苦艾的声音变得扭曲。但她很快将痛呼压低，隐忍不发，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。
- 在这陡至的黑暗中，她一无所获。
- 苦艾......看不清。
- 苦艾之后肯定还有余震，得快点转移位置。
- 苦艾呃——光棒不在我这里。早......娜塔莉娅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？
- 苦艾娜塔莉娅？
- 她伸出手去，交握的掌心仍然温热，所幸两人并未因坠落而彻底分散开来。
- 但此刻另一只手的主人却毫无回音。
- 早露......
- 苦艾......昏迷了？
- 苦艾有血腥味，黏稠......她头上好像也出血了。
- 苦艾头部出血......
- 苦艾得先转移位置，最好有些光线才能看清楚。
- 苦艾（轻敲断壁）
- 断壁横梁带出一阵空洞的回响，驱散头脑中的混沌。闭眼后再睁眼，她的视野逐渐清晰。
- 苦艾......来吧，来吧。至少给我一个更安全的方向。
- 苦艾搀扶起昏迷的同伴，向隐约有光的地方挪去。
- 苦艾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。
- 苦艾换了罗德岛的其他任何人，他们也都会这样做。带着同伴，找到结构更稳定的地下空间，争取救援时间......固定流程而已。
- 苦艾而且就像你头上的伤一样，我的腿伤也不严重，都是外伤，已经止血，也没有骨头需要掰正，急救派不上用场。
- 苦艾你不用太在意。
- 早露......
- 早露那......通讯器？
- 苦艾还是无法联络外界。
- 苦艾而且因为里面储存的能源剩得不多，我们不能一直保持开机状态，等待信号被捕捉，只能间隔一段时间再尝试。
- 早露那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吗？
- 苦艾目前暂时只能先等等。
- 早露好......
- 早露......
- 苦艾你想问什么，可以直接问。
- 早露有这么明显吗？
- 早露其实我是想问我们最后疏散的、住在山脚下的那对母子，他们是不是真的安全撤离了？因为地震来得很突然......
- 早露而且，如果真的联络不上外界，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？
- 苦艾第一，在和你会合之前，我确认过那对母子已经疏散到安全地带。
- 苦艾第二，如果主动联络失败，等他们清点人数时发现我们缺席，也会派人出来寻找的。
- 苦艾这些都在常规流程中，就像我之前救你一样。
- 早露嗯。
- 早露你总是这么可靠吗？
- 苦艾......什么？
- 早露你很可靠，好像没有什么困境能击溃你。现在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，我肯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- 苦艾不，你知道。
- 早露你说什么？
- 苦艾在切尔诺伯格——在那种地方，当事故发生，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，又怎么能从那儿活着离开呢？
- 苦艾更不要说现在了。
- 早露你怎么知道——
- 早露啊，我总是忘记你也是从切城......
- 早露是呀。为了活下去，我做过一些事，但也得到了许多帮助。
- 苦艾所以我更不明白之前你为什么要选择折返。
- 早露什么？
- 苦艾你明明可以安全离开，却选择回来和我们一起继续疏散不愿离开的村民。
- 苦艾没有救援任务经验的干员就该在天灾来临前随大部队一起返回，而不是留下来。万一我之前没能救下你，或者这次我们真的没能出去......
- 苦艾那你之前那些为了活下来而做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，帮助过你的人，他们的努力也都白费了。
- 早露道理是这样，没错。可如果每次我都不选择留下，那我永远都会是那个没有经验的新人，不是吗？
- 早露永远原地踏步，永远帮助不了更多的人。
- 早露我也想像你们一样，能做更多......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从后勤转到前线来。
- 苦艾......这些理由不能改变你在没有足够能力的前提下，主动选择了“危险”这件事。
- 苦艾你其实并不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- 苦艾（小声）真不知道，那些帮过你，甚至为此丢了性命的人......会怎么想。
- 早露什么？
- 苦艾......
- 苦艾算了。
- 早露可你有话没有说完。为什么不说完呢？
- 苦艾没什么，这本来也不关我的事，是我多话了。
- 苦艾已经间隔一段时间了，我换个位置，调整一下通讯器。
- 苦艾......
- 苦艾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早露，重复，这里是罗德岛干员......
- 早露也许再举高一些？
- 苦艾我正在尝试——
- 断续的声音——探测仪——
- 断续的声音——嗞——
- 苦艾——？！
- 苦艾喂？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早露！我们于乌萨斯边境天灾疏散任务中与队伍失散，陷入一处塌方形成的地下空洞！
- 苦艾我们最后的位置坐标——
- 断续的声音——嗞——
- 苦艾喂？请问能听到吗？我们最后的坐标是61.700.20.450——
- 苦艾......喂？
- 苦艾该死，好不容易......！
- 早露但既然能收到通讯，就说明这附近有其他人。
- 早露让我拿着通讯器去洞穴里试试吧，说不定在透光处下面，通讯状况会更好呢？
- 苦艾洞穴......那我们一起过去。
- 早露可是你的伤？
- 苦艾我说过了，没有问题。
- 苦艾在这种情况下，我们本来就更应该一起行动。
- 苦艾走吧。
- 早露那我来搀着你吧，总能节省一些力气......
- 苦艾......不用。
- 苦艾轻轻摇头，避过了那只向她伸来的手。
- 眼前人的力气足够拎起巨大的攻城器械，自然也足够搀扶一位体重偏轻的伤者。
- 在她的帮助下前进应该是此刻最合适的选择，可不知为何，苦艾就是不愿这样做。
- 苦艾不用。
- 早露啊，好。
- 早露那我们就，走吧。
- 早露......在这边......
- 早露先前我沿着边缘寻找，想看看有没有通道的时候，发现了这个地方。
- 早露瞧，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墩，站上去虽然能离头顶的光源更近一点，但对触摸到透光处来说还差得远。
- 早露总之请稍等，等我爬上去——
- 苦艾你小心——
- 早露——好了！请把通讯器递给我。
- 苦艾......坐标记住了吗？
- 早露记住了，很清楚。
- 早露不过......咦？这个要在哪里打开呢？好像和之前我用过的通讯器有点不一样。
- 苦艾......抱歉，这是我自己改装的通讯器。
- 苦艾频段我已经调好了，你按下侧面的长方形按钮开机。
- 早露喂？
- 隐约的声音——嗞——
- 早露有声音！这算不算？
- 苦艾信号被接收了，和刚才一样，按照我教给你的汇报就好。
- 早露好、好。
- 早露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早露，我们于乌萨斯边境天灾疏散任务中与队伍失散，陷入一处塌方形成的地下空洞......
- 早露最后位置坐标为61.700.20.450。
- 早露重复，最后位置坐标为——
- 模糊的声音——喂？——
- 模糊的声音能听到吗？这里是——
- 模糊的声音——天灾信使——喂？
- 苦艾回复说能听到，然后重复坐标。
- 早露我们能听到！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早露，我们需要支援，最后位置坐标为61.700.20.450！
- 模糊的声音——收到——
- 模糊的声音请在原地——
- 模糊的声音——等——
- 早露我——抱歉，我没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。
- 苦艾没关系。
- 苦艾只要成功传回了坐标，就成功了一半。
- 苦艾现在，我们就先回原来的地方吧。那里结构相对稳定，之前两次余震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，更安全，也更适合等待救援。
- 苦艾通讯又中断了，天灾应该还没有完全过去。
- 苦艾现在最重要的，是在救援人员到达之前，保证自己的安全。
- 苦艾按时间来说应该就快到了，我在最开始停留的地方做了记号。
- 苦艾你看见一块红色的布料了吗？
- 早露我没有看见。不过我这里还有两根光棒，用它们来照明吧。
- 苦艾给我一根。
- 苦艾......
- 早露怎么了？
- 苦艾不，还是先留着吧。我们不知道救援人员具体的到达时间，不要把物资提前用光了。
- 苦艾而且我记得应该就在这附近......
- 苦艾什么......？
- 苦艾——是余震！该死——
- 早露苦艾小姐，你——
- 苦艾别过来！蹲下，然后用手抱住头！
- 苦艾照我说的做！
- 苦艾呃......
- 苦艾咳咳——咳！
- 苦艾坍塌不严重，但是......
- 苦艾光源被挡住了，钢管和横梁应该没有继续断裂——
- 苦艾娜塔莉娅？
- 苦艾娜塔莉娅，你怎么样了？能听见我说话吗？
- 回答她的只有灰尘簌簌落下的动静，和逐渐沉重的呼吸声。
- ？？？呼......
- ？？？......呜......
- 苦艾嘿、嘿，我听见了。来，把手给我......
- 苦艾哦，你拿着光棒，正好。
- 苦艾你......
- 影影绰绰的光照中，苦艾看到另一个女孩维持着抱头的姿势，蜷缩在不远处。
碎石和尘灰落在她的背上、身侧，外伤的痕迹并不显著。
那声痛呼并不是从她嘴里发出的。
......对吗？ - 早露......呜......啊......！！
- 苦艾娜塔莉娅！
- 苦艾天哪，你抖得厉害，你伤到哪里了？
- 苦艾我能帮你——呃——救援人员就快到了，你再坚持一下！
- 早露——杀了我——
- 早露直接杀了我！
- 苦艾......你说什么？
- 苦艾是因为——是因为太痛了吗？你为什么会这样说？
- 早露......不......
- 早露我请求您......帮帮我......
- 苦艾我得知道你伤到哪里才能帮忙，但你一直在躲开我，这样我没有办法——
- 早露我......我......
- 早露......呜......
- 苦艾娜塔莉娅。
- 原本蜷缩在地上的女孩被抓住，终于放下了抱着头的双手。她抬起脸，向黑暗之中的某处虚空定定望去。
她这是怎么了？无数的问题充斥着苦艾的大脑。 - 苦艾你怎么......
- 苦艾......了？
- 早露呜、呜......
- 早露我......不......不——
- 早露我请求您，我请求您......不要把我留在这里......
- 早露不......
- 苦艾我不会把你留在这里，我不会。
- 苦艾所以，告诉我——
- 早露不......
- 苦艾如果你什么也不告诉我，那我要怎么帮你呢？
- 早露我看不清。我看不见！
- 早露我什么也看不见......
- 苦艾......你看不见？难道你的眼睛受伤了？还是头部受伤，淤血压迫了神经？
- 苦艾请你保持不动，我得看看——
- 早露不......
- 女孩只是失神地呢喃，眼睛中没有任何人的倒影。如果苦艾更早地举起光棒仔细去看，就能轻易发现这点。
- 苦艾眼睛看上去没有聚焦，头上似乎没有新的伤口......
- 苦艾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？是什么让你痛成这样？
- 苦艾慢一点，尽量清晰地告诉我。
- 早露不行......
- 苦艾不行？为什么不行？
- 早露......
- 早露瞧瞧，我都在说些什么？
- 早露我看......
- 早露您还是杀了我吧。
- 苦艾......
- 苦艾为什么？
- 早露......杀了我......
- 苦艾你究竟为什么一直要说这种话？！
- 苦艾猛地后退了两步。烟尘在空中剧烈地颤抖，一如她本人的心绪。
- 苦艾我们先前——我们先前在这里说过的那些，都是不存在的吗？
- 早露是......
- 苦艾你说你想活下来，想帮助更多的人，那也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假话？
- 早露——是啊！
- 苦艾......！什——
- 早露所以您杀了我吧！就像您放了那把火一样杀了我吧！
- 早露与其让我这样苟活，倒不如令我痛快地死去，就像我害死的那些人，他们......
- 早露他们不会要我活着。您也不需要我活着，不是吗？
- 早露只需要用您的那柄斧子，对着这里来上一下......
- 苦艾看见女孩用手在自己脖颈的位置用力地划过。她没来得及阻止，光棒的亮度也不足以使她看清是否有划伤。
- 早露就像这样，很快的。
- 一切都让苦艾感到难以理解。她仿佛听见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碎裂的声音，即使这在当下几乎是不可能真正发生的。
这里没有其他人了，那么这碎裂就只能存在于她们两人之间。
沉默间，苦艾走上前去，将早露侧向一旁的上身强行掰正。 - 苦艾......呼......
- 早露我只有这一个请求......
- 早露这也不可以吗？
- 苦艾我不知道......
- 苦艾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了，但我听见了你说的话。而我不能对这些话坐视不理。
- 苦艾因为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，就像我的也不是。
- 其实理智要她吞下那些话。可下一秒，她就果断将理智抛却了。
- 苦艾我们的命属于那些被永远留下的人。
- 早露......求你......
- 苦艾死在切城的人太多了。你有没有读过事后的报告？我读过，就算我怎么也数不清遇难者名单上那些小小的名字，也还是一遍遍地去数......
- 苦艾我想找到瓦列里叔叔的名字，找到......找到我父亲的名字。
- 苦艾他去过彼得海姆，然后把命丢在了那儿。
- 苦艾我不知道那里当时究竟发生过什么，我只能猜测，然后不断地观察你们这些从彼得海姆来的幸存者，试图得到一个答案，关于......
- 早露......谁在说......？
- 苦艾关于我父亲的牺牲究竟换来了什么，在你们身上，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牺牲的？
- 苦艾我想知道，我必须知道......
- 苦艾可是我没有答案！我一直都没有找到——所以我本来都打算不去想了，直到你——
- 苦艾直到你突然从后勤转到前线，出现在这样的任务里......
- 苦艾我以为你向前走了。你有吗？
- 苦艾你并没有。
- 早露杀了我......
- 苦艾别说了！我不会杀你！既然做出了选择，那你凭什么——
- 早露......
- 苦艾你凭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？！
- 早露......求你......
- 苦艾如果你实在想死，可以。等我们从这里出去，等到没人注意的时候，你有无数种方法——
- 早露杀了我吧，索尼娅。
- 苦艾——随便你......？
- 早露就只是，杀了我。
- 早露不要、不要让我活着留在这里......
- 苦艾......
- 早露这里，什么也没有啊。
- 早露呜......啊......
- 苦艾......“索尼娅”......
- 苦艾这不是我的名字，你——
- 苦艾你认为自己现在在哪儿？在切城吗？在彼得海姆吗？
- 苦艾你......
- 苦艾......
- 苦艾终于理解了一切。她沉默着，折断了最后一根光棒，也问出了最后一个不会有回答的问题。
- 苦艾如果你......并没有从创伤中恢复，又为什么要申请成为前线干员，为什么要以身涉险？
- 苦艾你难道预料不到......
- 苦艾这样狼狈的时刻吗？
- 苦艾紧紧抓住早露的小臂。她用力、更用力地攥紧，使掌心的滚烫紧贴着滚烫。
借着这阵令人疼痛的接触，失魂的人终于猛地震颤了一下。
她眨了眨眼睛。 - 早露......我......
- 早露......我在哪里？
- 早露学校的食堂......是这样的吗？
- 早露不、我记不清——
- 苦艾......不。
- 苦艾你已经不在切城了。
- 早露那我在哪儿？你又是谁？
- 苦艾你现在正在地下某处，我是罗德岛干员苦艾。
- 早露地下。为什么？
- 苦艾......因为你想救更多的人。
- 早露我......
- 苦艾而现在，我们要找到走出去的方法。如果你能听见我说话，就闭上眼睛，跟着我，深呼吸。
- 苦艾让我带你走出来。
- 苦艾深深地吸气，而后呼出，如此反复。
失神的女孩起初并不明白这动作的意义，然而在苦艾锲而不舍地重复之后——
她终于缓慢地动起来。 - 早露......呼......
- 早露呼......
- 早露......呼。
- 方寸之间，唯有呼吸声震耳欲聋。
- 早露呼——呃——
- 早露咳——咳咳！
- 苦艾你怎么样了？你感觉还好吗？
- 早露呃、苦艾小姐......
- 早露我这是......怎么了？
- 早露......我怎么哭了？真不好意思......
- 苦艾没什么，只是耽误了一些时间。我们得再试试联络外界了。
- 苦艾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早露，最后位置坐标为61.700.20.450。
- 苦艾重复，这里是罗德岛干员苦艾与干员早露——
- ？？？咦？好像有频段接入了——
- ？？？喂——喂？
- ？？？这里是罗德岛灾后搜救小队，请直接报上坐标——
- 苦艾......接上了。
- 苦艾最后位置坐标为61.700.20.450，建议搜寻西侧塌陷地块。
- 苦艾我们这里有两个人，状态......尚可。
- 苦艾娜......早露，请按照之前我说的节奏敲响你身边的钢管。
- 早露两轻一重......是这样吗？
- 苦艾嗯。
- ？？？坐标是之前收到过的那个，求救信号......红外探测仪显示——好、好近！
- ？？？——喂？还能听到吗？
- ？？？如果能听见，就用刚才的频率敲击钢管，回应我们——
- 搜救队伍到了。
- 苦艾向着声音传来的上方抬起头，早露则再次敲响身边最近的钢管。
- ？？？有人！下面有人！就在我们收到的坐标附近，应该就是她们——
- ？？？稍等，我们马上开展救援，请待在原地，不要随意移动......
- ？？？收到请敲一下钢管！
- 苦艾（敲一下钢管）
- ？？？好的，好的。
- ？？？请稍等——！
- 早露呼......
- 早露你身上有伤，一会儿你先上去吧。
- 早露我的身体状况更好一些，没问题的。
- 苦艾......
- 苦艾好。
- 尽管早就知道劫后余生的喜悦并不如书本中描述的那样强烈，苦艾还是感到一阵恍然。
- 在云朵仿若火焰一样铺开的天空之下，她深深地、像呼吸一样感受着这阵转瞬即逝的情绪。
- 医疗干员......干员苦艾状态确认，初步判断为轻伤，已成功获救。
- 医疗干员请先在一旁休息，不要剧烈运动，等干员早露也被营救上来之后，我会马上帮你重新处理小腿伤口——
- 医疗干员——干员苦艾？
- 苦艾我来帮忙吧。
- 医疗干员什么？你还是别动——
- 医疗干员哦。
- 早露......咦？苦艾小姐，你的伤——
- 苦艾没什么要紧的。
- 苦艾把手给我吧，我会拉你上来。
- 苦艾干员早露。